7日上午,在婦聯聯組會議上,全國政協委員、北京市衛生局巡視員鄧小虹“吐槽”,當下各種卡太多,應當拓展身份證的使用范圍,把身份證變成“一卡通”,涵蓋就醫、教育等各類公共服務信息。聽取討論的公安部副部長李偉當場并未給明確答復,他說自己將會把該建議轉達治安局。李偉還表示,該問題牽扯到多個部門,不是公安部一家說了算。目前已經向國務院提出協調多部委解決問題。(3月8日《信息時報》)
現實生活中,各種卡證多如牛毛,很多時候的確給人以不勝其煩之感。恰是鑒于此,方才有代表委員發出,“把身份證變成一卡通”的呼吁。該建議一經放出,便獲得了公眾的積極回應。然而,該設想到底能否實現、會在何時實現,卻似乎仍不可預期……當各個職能部門,普遍形成了辦照發卡的路徑依賴,引導其刪繁就簡、協調一致,注定要面臨種種阻力。顯而易見,此舉所涉及的,絕不僅是信息整合那么簡單,而是關系到機構權屬、利益轉移等等。
必須承認的是,各型各色的卡證,無一不是大有來頭。每一張“卡”,都對應著一種公民權利,對應著一項公共服務,對應著一個對之負責的公職機構。可以說,各種卡證的迅速增多,原本就是一個社會發展進步的標志。它們顯然代表著,公共服務的多元化、數字化與便捷化。可是問題在于,隨著民眾業已習慣了各類公共服務的內容,他們不可避免會對其“實現形式”提出更高要求。在此語境內,那些繁復龐雜的“卡家族”,無疑會成為眾人吐槽的對象。
醫療、教育、就業等等領域的卡證,其實有著高度同質和疊合的地方。比如說,它們本質上都使用著相同的數據基礎,也即以身份證號為核心的公民信息庫;再比如說,就具體運作模式而言,它們同樣都遵循著“建檔-立卡-讀取-使用”的流程——這事實上說明,從技術和效用角度來說,將盡可能多的卡整合一處,完全具備可操作性。所以,此事的關鍵,其實恰如相關官員所說,“牽涉到多個部門,需要協調多部委”。
可以預見的是,一旦身份證果真變成一卡通,勢必會對各個職能部門,產生不容忽視的現實影響。一方面,為了實現信息徹底整合,相關機構必然要犧牲掉一定的業務獨立性,從而要置之于更開放、透明的約束框架內;另一方面,隨著各種卡證被“一卡化”,原本由之產生的收益、寄生其上的公職人員,也不可避免地會受到直接威脅。這一切都決定了,多數公共職能部門,缺乏推動身份證一卡通的動力。
說到底,只有將部門利益,統一于對公共利益的追求之中;只有讓各行其是的公共服務供給,變得更有秩序、更加協調、更具整體視野,才能最大程度上避免“卡多多”一類的煩惱。須知,公共服務二次升級的一大標志,或許就在于以一套標準化的實現過程和終端出口,來取代原本各自為政的部門化封閉服務。